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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何?”夜兰扬了扬眉头。
她怔怔地看着巷外的夜兰,轻声道:“...因为你走在了正确而光明的道路上,而我却留在了自己的巷子里。但我无法怨恨,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。”
“听不明白。”夜兰这样道,她向阳光更盛大的街道走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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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日祭祀归来后,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了。
赤红霞光晕染天地,在望舒客栈的栈道上打出一层又一层血般的阴影,魈注视着那些昏暗的日影,微微簇了蹙眉头。
也许。
他搞错什么了。
魈轻轻咬着舌尖,刺痛让他压制住那莫名的冲动...那扭曲而狰狞的低吟声,回荡在他的耳畔深处...半晌,那些声音才慢慢消失了。
他微微瞥了一眼铜镜,镜中的自己,灿金色的眸中似乎含着煞,那股煞气既陌生而又熟悉...就好像,两千四百年前,在那个人眼中所看到的一样。
唯一不同的是,那个人眼神更加的阴翳,邪恶诡谲得近似此世最恐怖的魔神。
而藏在他眼眸中的东西却很弱小,弱小到魈能轻易战胜它。
为什么会...如此相像呢?
那究竟是什么?
他忘记了什么事情,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。
他不能忘记的事情,必须要记住的事情。
但他想不起来是什么,关于两千四百年前,他只记得漫天的鲜血,铅一般的天幕以及化作焦土的大地。
那日,是璃月自仙神战争之后,最混乱的一天。
腾蛇太元帅屠杀了地中之盐的士兵,并袭击了所有的夜叉仙众,成功潜逃。
岩王帝君那日不知所踪,若坨龙王遇害,不久后,层岩巨渊大乱,镇守此处的千岩军都被浮舍杀死了。
甘雨与夜叉仙众...在层岩巨渊深处寻到了罪仙浮舍,在一番交战后,甘雨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师兄,终结了这个叛徒的生命。
这便是两千四百年前全部的真相了。
——至少,后来帝君是这样说的。
层岩巨渊的最深处是璃月的地脉,浮舍出现在那里,是为了彻底侵蚀污染地脉——这个罪仙想要毁灭整个璃月。
真相便是这样。
那时魈,也选择相信了这个真相。
但为何现在...为何现在。
自己的心脏,却在这真相面前,轻轻地颤抖呢?
他还记得那日层岩巨渊中浮舍的样子,紫萱色的眸子被染成了血红,深黑色的血丝密布在瞳孔之间,呼吸之间,便是不详的魔气,狰狞而可怖...那日他眸中的东西,究竟是什么。
自从墓地归来后,自从见到那神秘的少年后,自从自己眸中也呈现出些许不详后。
魈便隐隐猜到了什么。
也许那东西一直都存在。
浮舍并未想要背叛,他只是被那自己心中的那‘东西’侵蚀了,所以他才失去了理智,所以他才杀了这么多人,他并未想要背叛...
他从未想过背叛,只是迫不得已。
自从浮舍的坟墓归来后,自从与那古怪的少年干过一杯后——魈便开始思考这件事了,他不断地构建着自己心中的推测,但遗憾的是,依然存在许多的漏洞。
魈只是站在了正确道路的岔路口,而真相就在他面前,不是他走不到,而是他不敢往那方向去思考。
‘小子,要不要跟我混?’
‘换个大哥咋样’
‘从此以后,你便叫做魈’
‘从此以后,无人值得你跪拜。’
落日的余晖慢慢被群山的棱角磨平了,极目尽头只剩下了惨白的日色。
夜幕慢慢降临,这代表着今天结束了,降魔大圣又多镇守了人间一日:今日也是祥和的一天。
说来也是奇怪,自从两千四百年前的那场大灾后,璃月便未遇到什么危机了,便是连深渊污秽也很少见到。
太平盛世,如此形容,倒也算恰当。
应约镇守人间千年,魈从未有过离岗,但今日,他却打算‘请假’了。
层岩巨渊---他要前往层岩巨渊。
他要去浮舍临终的地方看看。
为了自己也好,为了那个人也好,魈已经逃避了千年,他不能再这样躲下去了。
每年,每一年,应达都会来请求他,请求他去看看大哥,但每一年魈都拒绝了,他说他不会为罪人祈福、
但每次午后黄昏,许是在淅淅沥沥交织的小雨,许是在郁郁黄昏笼罩的天幕,那少年总会出现在那人的坟前,摆上一束雪白的花。
魈说着要忘记他,告诉自己要憎恨那个罪人...但他终是知道了,自己做不到。
魈忘不掉浮舍,也学不会憎恨。
那个叫做清诺岩的少年说的对,‘为了过去的诺言和今日的烟花,干